裴君衍掐住她的下巴,让丁敏瞬间感到了一种骨裂的痛楚,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可此刻的裴君衍,却久久没有下一番动作,无论他再怎么想眼前的人死,也要顾念着之后的审问。另一个原因,便是丁敏嘴里的楚云歌,让他心疼到了浑身轻颤。一时间,气氛沉寂起来。良久之后,裴君衍松了手,随意将丁敏丢在一边,朝醒过来的呼明浩走去。...
“你知道每次我看到她那副冰冷的脸色,想到她为你做的事,我心里觉得多可笑吗?”
“明明你不爱她,明明你身为驸马却从未给过她任何尊重,她还是蠢到了那种地步!……啊!”
丁敏带着讥讽不屑的声音陡然消失在最后的那声惨叫中。
裴君衍掐住她的下巴,让丁敏瞬间感到了一种骨裂的痛楚,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
可此刻的裴君衍,却久久没有下一番动作,无论他再怎么想眼前的人死,也要顾念着之后的审问。
另一个原因,便是丁敏嘴里的楚云歌,让他心疼到了浑身轻颤。
一时间,气氛沉寂起来。
良久之后,裴君衍松了手,随意将丁敏丢在一边,朝醒过来的呼明浩走去。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你说楚云歌没死,那她去了哪里?”
呼明浩眼神闪了闪。
裴君衍眼神陡然阴沉:“你骗我?”
“没有……”这话他说的心虚至极,嗫嚅道:“当日玄清找我要楚云歌的尸首我并未多想,但后来觉得,若只是一个死人,他必定不会付出那么大代价与我交换,所以才有了猜测。”
玄清用黄金十万两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作为交换,由不得他不动心,毕竟一个楚云歌,能换这么多财报,已经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了。
“玄清?”裴君衍皱了下眉,又问:“他将人带去了哪里?”
“不知道。”这回呼明浩回答的很快,似乎并没有说谎。
“你真的不知道?”裴君衍突然声音变得平静,再次问道。
呼明浩斩钉截铁的回答:“真的!我虽然不清楚玄清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他既然敢从我手中带走楚云歌,就绝对不止要一个死的楚云歌,你们中原难道会倾尽所有,只换回一具尸体吗?”
呼明浩的却是让裴君衍无法反驳,沉默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既如此,你们二人就在这天牢里享受死前的最后时光吧。”
他说着,便从一旁拿过写好的供词,朝外走去。
呼明浩眼里闪了闪,突然道:“你不想知道玄清的身份吗?”
裴君衍顿了一下,微微侧头,刚好看见呼明浩幸灾乐祸的眼神:“他跟南靖皇室关系匪浅。”
若是中原要寻回楚云歌,就要跟南靖对上,这世上谁不知道南靖的神秘和强大。
若是在他死前在中原皇帝面前种下这根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等百年之后北疆重新崛起,依旧有再战之力。
不得不说,呼明浩对于北疆的归属感,实在是深的很。
裴君衍第二日入宫后,便将呼明浩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楚明稷,只是下意识略去了楚云歌为救他,不惜以命换命之事。
倒不是裴君衍害怕楚明稷责罚,只是他怕眼前这个看重姐姐的帝王一怒之下将他驸马的身份真正剥夺,若是楚云歌真的活着回来,自己便跟她再无可能了。
楚明稷看着供词上的南靖,喃喃自语:“怎会如此?”
裴君衍抬起头来,楚明稷看着他说道:“前日,南靖派人传了话,说已派出使臣来我中原。”
第31章
“为什么?”
楚云歌看着面前的玄清问道。
她也是今日才得知南靖要派出使臣去中原,顿时心中警觉起来。
这段时间,她在南靖皇宫住下,也被玄清带出宫出去看过。
南靖百姓真正做到了安居乐业,不是中原可比,在这样的情况下,南靖隐藏的兵力必定不容小觑。
而中原刚经过跟北疆的战争,实在经不起另一场战乱了,南靖难道想趁火打劫?
看着她防备的眼神,玄清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他伸手倒了杯茶,将之推向楚云歌:“你想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不顾情谊的人?”
楚云歌脑子里这才转过弯来,看着玄清有些抱歉的笑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南靖唯一的继承人,不仅是她的朋友,还是心怀苍生的佛子。
若说谁最不想开战,玄清应该首当其冲。
玄清正色道:“去中原,只是为了建交,南靖不问世事太久,长此以往,过惯了和平日子的百姓,面对战争将会毫无胜算。”
楚云歌点了点头,在心里微微对比,与玄清的未雨绸缪比起来,中原臣子掩耳盗铃的行为,实在可笑。
玄清看着她:“现在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吧。”依譁
楚云歌怔了怔,随即眼里浮起怀念之色,南靖虽好,但中原才是她的家乡,即使有不好的回忆,但也有她此生唯一的亲人。
她重重点头:“好。”
玄清瞥见她眼中飞速闪过的一抹黯然,心里如同明镜,却什么都没说。
两日后,玄清带着楚云歌以及使臣队伍朝着中原出发。
另一边,呼明浩和丁家众人的惩罚楚明稷也做出了决定:
呼明浩身为敌军首领,势必要斩首示众,而丁家中,除了主犯丁郑、丁敏二人,其余人念在其不知情,流放千里,本人及其后代,永生不得入京。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楚明稷将裴君衍叫到了御书房之内。
“朕其实很早就知道,你与皇姐并不是真的恩爱,但当时皇姐执意如此,朕也只能依着她。”
裴君衍心中发紧,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楚明稷又说道:“如今,朕经过认真考虑,决定下旨你和皇姐和离,从今日起,你便是裴大将军。”
“陛下,臣……”
“朕意已决,不必多说!裴君衍,三日之内,搬出长公主府!” 裴君衍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无言。 楚明稷并没有因此责罚他,缓缓说道:“朕就皇姐这么一个亲人,从前我由着她,她却并不幸福,等她走了,朕才知道错的离谱。” 裴君衍心里一震,想起那封和离书来,楚云歌愿意为他做到那般地步,却还是写下了和离书。 怕是在她心里,也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的吧。 想到此处,裴君衍心中闷闷一疼,他拱手,声音仿佛从牙缝里寄出:“臣,遵旨。” 宫中的旨意几乎是跟裴君衍前后脚同时到了公主府。 宁公公笑眯眯的:“大将军,您慢慢收拾,杂家等您,收拾好了,再去将军府。” 裴君衍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心里的不舒服却浓重不休。 他从未有一次,觉得离开公主府的脚步那么沉重。 这一日,尘封已久的将军府入驻了新主人,而长公主府,也失去了最后一位主人。 第32章 走出公主府,裴君衍站在门口威严精致的拴马石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缓缓关闭的公主府大门,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当初他有多想离开这座长公主府,现在就有多后悔。 是他自己没有珍惜,只是万事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转头看向宁公公:“公公,陛下可还有回心转意的余地?” 宁公公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只是皇上的旨意不可违抗,大将军请吧。” 裴君衍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知道了。” 见他没有过多追问,宁公公心里松了口气,他朝身后的马车挥手,有些感慨的对裴君衍说道:“当年大将军和公主年幼时一起玩耍的时候,奴才想起来,恍若昨日。” 裴君衍一怔:“年幼时,我与她玩耍?” 宁公公脸上带出惊讶之色:“大将军?” 裴君衍苦笑一声:“我竟对此完全没有了记忆。” 宁公公张了张嘴,想劝解,终究没能说出来。 长公主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说的再多也是枉然。 自搬回将军府,裴君衍站在房间里,恍若隔世,整整三年,除了忌日,他从来未曾回过将军府。 一个没有家人的将军府,冰冷的可怕,他下意识的不想回来。 想到此处,裴君衍一怔:将军府就算没有家人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何他宁愿呆在长公主府也没有常回来看看…… 他脸色怔然的坐在那里,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情感。 他怨恨楚云歌的仗势欺人,可当时他接到圣旨之后,分明可以用父兄立下战功留下的余荫拒绝这桩婚事,可他没有; 他不喜楚云歌定下的每月初一十五的床事之约,却也从来未曾缺席过一次…… 被他压在心底的情感逐渐冒了头,那些他以为的厌恶与怨怼,慢慢剥去外衣,显露出真正的面目。 他不是不喜欢楚云歌,而是在她的清冷,她的身份面前,从来都是自卑又自傲的。 楚云歌用冰冷让他没能发现她对自己的情意,而自己也用抗拒掩饰了所有心思。 裴君衍想起宁公公的话,突然起身,快步朝一个房间走去。 母亲早亡,是父亲一手将他们兄弟拉扯大,父亲身为武将,对他们的教育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但也有细心的地方。 比如说,眼前这两间并列在一起的小房间,里面装着他和兄长全部的童年回忆。 为何他会不记得和楚云歌的曾经,幼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太过模糊,而他冷淡的性格,让他下意识的忽略此事。 裴君衍上前,推开了墙壁上挂着自己小名的那扇门。 房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裴君衍抬手挥了挥,踏过了门槛,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元历二十三年,楚云歌送的第一份礼物。” 算算时间,那一年,楚云歌十岁,他八岁。 裴君衍看着那个布满灰尘的小盒子,看得出来当时他应当很是爱惜,因为楚云歌送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好好的,一排排放着。 眼前的一整层木头架子,都是与楚云歌有关,而他忘记了的回忆。 裴君衍的眼神渐渐亮起。 如果他找回了那份逐渐淡去的回忆,和楚云歌是否能够回到当初? 第33章 裴君衍突然转身往外走,片刻之后,拿起打湿的纱布,认认真真的将东西一样样擦干净。 哪怕他再想打开这些东西,也得忍着,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他害怕损坏里面的东西。 这一夜,将军府灯火通明。 而远在京都的一条官道上,几辆马车晃晃悠悠,正在缓慢前行。 楚云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自由,会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从南靖出发时,玄清的母亲似乎有所犹疑,拉着她的手问:“云歌,你回了中原,还会回来吗?” 楚云歌当时一怔,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玄清上前打了圆场:“母后,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如今就算得到了承诺,又能如何?” 楚云歌面色如常,在南靖的日子,她见的最多的便是玄清与眼前这两位长辈了。 玄清的父王年逾五十,却依旧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什么苍老模样,玄清的母后更是保养有方,若不是楚云歌知道她的身份,说是玄清的姐姐,她是信的。 这两位对她有种不同寻常的热情,楚云歌本以为是因为身份的缘故,险些招架不住。 直到玄清发了话,两位长辈才有所收敛。 不知道玄清与父母的过往如何,他们的慈爱真真切切,但却有种听从玄清的感觉。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楚云歌自己感受到的,身为皇室公主,不可无故探听旁人私事,这点教养她还是有的。 最后还是楚云歌说一定会回来,玄清母亲才笑眯眯的放了手。 正想着,车外有马蹄声响起,玄清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云歌,你还好吗?” 楚云歌撩开车帘,露出一个笑来:“没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找到休息的地方了。” 玄清遥遥一指:“前方就到了藏图镇了,我已经派人先去找客栈了。” 楚云歌点头,随即道:“玄清,你去过很多地方吗?这一路上,你总能找到正确的路线。” 玄清笑了笑:“自我十岁从南靖离开,十七年时间,足够我踏足很多时候了。” 楚云歌识趣的不再问,但玄清却看向她:“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下继承人的位置,去当佛子吗?” 楚云歌果断的摇摇头:“不想,父皇说过,有时候人知道的没有那么多,反而是好事。” 玄清哑然失笑。 他们一行人缓缓入城,直接去了客栈。 这镇不大,说是城镇不如说是村庄,一路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不出繁华的样子。 楚云歌皱眉:“这镇子,有些奇怪。” 玄清在前方听到,不由回头:“不奇怪,藏图镇跟各个国家接壤,却又不限于任何国家的百姓在此处做生意,属于一个混乱地带。” “我们还会经过很多这样的镇子,到时候我跟你详细说说。”玄清笑道。 客栈老板见着这么多,一眼便认出了谁才是领头者。 他迎上前来,对上楚云歌,却是一愣,但他立刻恢复了正常,笑道:“各位客官里面请。” 等安顿好众人,他喃喃自语:“这下可发财了……” 第34章 是夜,有消息连夜进宫,宁公公看清上面的字迹时,片刻都不敢耽搁,冒着大不韪喊醒了楚明稷。 楚明稷穿着明黄色中衣走出内殿,神色有些不悦:“何事?” 宁公公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陛下,有长公主殿下的消息了!” 楚明稷本来混沌的脑子陡然清明,他顾不上多说,急忙拿过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才发出愉悦的笑声:“甚好!你派禁卫军,立即前往藏图镇!” 宁公公听见这话,顿时一顿:“陛下,听说长公主殿下跟南靖使臣是一起的,若是您派人前去,会不会……” 实在是南靖是第一次派出使臣出使他国,没人知道南靖使臣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传回的消息说的清清楚楚,长公主殿下并不像作为人质,但万一呢?岂不是打草惊蛇? 楚明稷沉声道:“那又如何?她是朕的皇姐,难道还要朕在京都等着南靖慢悠悠的将她带到朕面前不成!”依譁 宁公公还想再说,却被楚明稷挥退:“无需多说,尽快差人去办!” 宁工公只能无奈的离开了乾宁殿,朝禁卫军所在的地方去宣告陛下旨意。 乾宁殿内,楚明稷看着那张纸条,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哪怕登基那天,他也不曾这么开心过,在这世上,他已拥有了一切,唯有楚云歌,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也是他身为帝王,心里最后的柔软。 若不是碍于身份,楚明稷甚至要亲自去藏图镇接回自己的姐姐。 这一夜,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将军府内,裴君衍看着不请自来的几位好友,有些莫名:“你们来做什么?” 尚书长子李朗笑眯眯的:“我们听说你好不容易脱离了公主的魔掌,商量着要跟你庆祝一番。” 礼部侍郎次子张瑜也笑:“对对对,你当年成婚哥几个知道你的不愿,哪怕冒着被家里责罚的危险,也没有去参加呢。” 另外两人出自军中,对于这些话题,向来不怎么参与。 裴君衍听着两人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要说怒,有的,气他们对楚云歌如此不尊敬。 但要说悔,也是有的,连外人都看出来他对楚云歌的不满,身为长公主,她这些年怕是没有少受委屈。 见裴君衍皱眉不语,混不吝的张瑜笑道:“可怜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在长公主府被摧残的如今话都说不上两句了。” 裴君衍再也忍不住:“够了!” 厅中几人一愣,裴君衍冷眼扫过:“就算我们交好,身为臣子,你们如此妄议长公主,也是可以治罪的。” “再者,你们哪只眼睛见我不喜欢长公主?”裴君衍目光如炬,“这些年来,长公主在我心里的地位,早已超过所有。” “你……” “你什么你!”裴君衍猛然站起身来,“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觉得我对长公主不喜至极,觉得我跟丁敏有染,对不对?” 几人面面相觑。 李朗嘟哝道:“谁不知道你成婚之后,还跟丁敏私交甚密,如今在兄弟面前,还有什么好装的。” 裴君衍只觉得难堪至极,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导致现在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他挥了挥手:“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是我自己,从来没有认清心意。” 厅中陷入一片沉寂。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其中一人开口:“君衍,既然你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裴君衍苦笑一声:“时至今日,我不敢奢求什么,只要她能平平安安。” 那人开口:“不出五日,长公主应当会全须全尾的回到京都,你若真的后悔,不如重新开始。” 第35章 裴君衍眼里第一次浮现出不可置信,随后,他动作大的甚至撞倒了手边的茶盏也不自知。 他走到那人面前时,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用尽全力才问出那句:“你说的是真的?长公主找到了?她真的没事?” “自然,宫中的宁公公连夜去了禁军营,派了百夫长令人前去藏图镇迎接公主。” 那人话音刚落,裴君衍整个人便松弛下去,他退后两步,重重的坐在了座位上,嘴里喃喃道:“她没事,她还活着……” 几人看着他,这回是真的相信裴君衍此前所说长公主的感情了。 裴君衍突然想,为何这种事情陛下不告诉自己,是真的觉得不愿意让他与楚云歌再有可能,还是说这是楚云歌自己的意思? 哪一种可能,都让裴君衍提不起念头深想。 那人又说了一个消息:“君衍,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长公主此次,是与南靖皇室一同回归,目前状况不明,等长公主回来,若是事情有变,你需沉住气。” 裴君衍双目赤红的看向那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友的话自然说的足够明白,若是南靖皇室对楚云歌有意,那为了两国和平,他们重归于好的机会便微乎其微。 那人叹了口气:“君衍,别骗自己,怪只怪你当初没能好好对她。” 裴君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怔怔的看着那人,指尖颤抖的厉害,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不会的,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向来高傲的裴君衍,此刻没有底气的样子,却让几个好友都没有取笑的心思。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感情,失而复得曾经的妻子,却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只能看着她离去。 谁看了都得叹一句造化弄人。 见裴君衍如此,几人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临走前劝了句:“不要太过消极了,长公主不喜欢看你这样的。” 等到人去茶凉,裴君衍独自坐在厅中,只觉得夜风冰冷。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脏疼痛难忍,几乎要窒息,却又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呼吸都艰难起来。 他从不相信命运弄人这回事儿,可今时今日,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力和彷徨。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楚云歌会离她而去,甚至……可能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裴君衍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不行,你甚至都没有开始努力,为何就想着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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